短篇言情小说《影织:毒门千金的囚笼》由作家爱吃一品燕窝的松文创作,主角是殷红绫林影殷九霄,我们为您提供影织:毒门千金的囚笼首发最新章节及章节列表。讲述的是九鸟首尾相衔,赤红的翅膀在毒瘴弥漫的天光下划出炫目的轨迹,一个巨大、完美、燃烧般的火……
意识沉入冰冷的回忆深处。不是药王谷的清苦药香,而是更早、更黑暗的地方——一个巨大的、锈迹斑斑的铁笼。笼子里关着的不是野兽,是像她一样瘦骨嶙峋、眼神麻木的孩子。他们被称作“药童”,实则是“药人”。
刺鼻的药味混杂着汗臭和绝望的气息,是牢笼里唯一的空气。穿着黑袍、面目模糊的人,拿着各种颜色的药汁或气味诡异的熏香靠近笼子。孩子们被粗暴地拖出来,灌药,或者按在点燃的香炉前。凄厉的哭嚎、痛苦的呕吐、皮肤上迅速蔓延的溃烂脓疮……是林小蝶(那时她还没有名字)对世界最初的认知。
直到那一天,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笼子外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,身上带着与这地狱格格不入的草药清气。他指着笼子里缩成一团的林小蝶,声音不高,却异常坚定:“这孩子,我要带走。”
“带走?林墨,你一个药王谷不要的弃徒,拿什么换?”黑袍人语气嘲弄。
林墨沉默地解下腰间一个磨损得厉害的旧荷包,又褪下腕上一只成色普通的玉镯——那是他亡妻唯一的遗物。他将所有值钱的东西,连同身上仅剩的几两碎银,一股脑塞给黑袍人。“够不够?”
黑袍人掂量着,嗤笑一声,像丢垃圾一样打开了笼门。
一只微凉但异常干净的手握住了林小蝶肮脏的小手。她惊恐地抬头,撞进一双温和而疲惫的眼睛里。那是她第一次看见“林墨”的脸。他把她带出那个噩梦般的牢笼,带进一间弥漫着草药清香的简陋小屋。他给她洗澡,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,笨拙地给她梳头。他给她取名“林影”,说:“影子也好,跟着光走,总比在黑暗里烂掉强。”
“影儿,记住,”林墨总是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药是用来救人的。人,不能被当成畜生,更不能被当成试药的畜生。这是底线。”
他教她辨识草药,教她最粗浅的医理,也教她认字读书。日子清贫,但林影第一次尝到了“活着”的滋味。直到那场席卷山民的可怕瘟疫爆发。看着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乡亲在痛苦中挣扎死去,林墨熬红了双眼。
“万毒门的‘赤阳花’是主药引,只有他们能解这疫毒!”林墨翻遍古籍,声音带着绝望后的最后一丝光亮。为了那救命的赤阳花,林墨答应了万毒门一个苛刻的条件:为门主千金殷红绫,表演他的独门绝技——“百毒不侵”。
出发前夜,林墨仔细检查着林影为他准备的药囊,神色凝重地叮嘱:“影儿,爹明日去施术。那‘化毒引’运转时,全身气血逆行,最忌外邪引动,尤其是蚀心草的气味!一丝一毫都沾不得,否则药力反噬,顷刻间就能要命!我跟那位殷**提过了,她……”林墨顿了顿,想起殷红绫当时满不在乎、却一口应承的样子,终究没把后半句担忧说出口。他揉了揉林影的头,眼中是慈爱和期盼,“拿到赤阳花,就能救很多人。爹给你攒的嫁妆,也能厚些了。”
万毒门深处,巨大的演毒厅中央,放置着一个精钢铸就的笼子。笼外,殷红绫一身红衣,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,漫不经心地玩着一支镶嵌着剧毒蓝宝石的金钗。林墨站在笼中,神色肃穆。他面前摆放着数十种剧毒之物:色彩斑斓的毒蛇、蠕动的毒蝎、盛着不同颜色毒液的玉碗。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运转家传的“化毒引”。
起初一切顺利。毒蛇咬上他的手臂,蛇毒入体,却被他周身流转的一层极淡青气迅速化解。他端起毒碗,将碧绿的毒液一饮而尽,脸色也只是微微发白。笼外的万毒门长老们看得啧啧称奇。
就在林墨拿起最后一碗墨汁般粘稠的剧毒,准备饮下完成表演时,变故陡生!
“等等。”殷红绫娇慵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恶意。她随手摘下腰间一个散发着奇异甜香的锦囊——正是蚀心草所制!她当时明明笑着应允收好的!她将香囊随意丢给旁边一个小太监,涂得鲜红的唇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:“太闷了,点上,给林大师提提神。”
小太监不敢违逆,立刻点燃了蚀心草香囊。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,精准地飘向钢笼!
笼中,林墨的身体猛地一僵!他脸上那层维持着的青气骤然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怖的青黑色,迅速从脖颈蔓延到脸上。他手中的毒碗“哐当”一声摔得粉碎。他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喉咙,眼珠暴突,发出嗬嗬的怪响,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,像一条被丢进滚油里的鱼,在笼中翻滚、撞击!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毒虫在疯狂窜动、噬咬!
“嗬…嗬…蚀…蚀心…”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绝望地望向笼外悠闲坐着的殷红绫。
“哈哈哈!”殷红绫爆发出一阵清脆又刺耳的大笑,兴奋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,拍着手,“有趣!这才有趣!比看那些蠢虫子打架好看多了!快看他的样子!像不像一条离了水的毒泥鳅?”
林墨的抽搐越来越微弱,口中涌出大股大股混杂着内脏碎块的紫黑色毒血,身体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,最后彻底不动了。只有那双至死都圆睁着的眼睛,空洞地望着笼顶,凝固着最后的痛苦与不解。
“晦气。”殷红绫的笑声戛然而止,嫌恶地用丝帕掩了掩鼻子,仿佛只是看完了一场不甚精彩的杂耍,“拖下去,丢进百毒窟喂虫子。看着就恶心。”
林影的意识从冰冷刺骨的回忆深渊里猛地挣出,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,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痛楚。她依旧跪在冰冷的地砖上,维持着那个卑微顺从的姿势,只有藏在袖中的指尖,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掐进了掌心,留下几个渗血的月牙印。
蚀心草那甜腻的、令人作呕的香气,仿佛还萦绕在鼻端,混合着父亲最后翻滚时骨骼碎裂的闷响,和殷红绫那串银铃般却淬满剧毒的笑声。百毒窟下毒虫啃噬骨肉的细碎声响,夜夜都在她耳边回响。
*爹,影儿进来了。影儿找到她了。*这念头像淬了寒冰的针,扎进她沸腾的恨意里,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。
“哑奴!”殷红绫带着不耐的呵斥打断了她的思绪。林影立刻收敛所有情绪,脸上恢复一片死水般的木然,迅速膝行上前。
殷红绫正歪在铺着雪白灵狐皮的贵妃榻上,指尖捏着一根细长的、闪烁着诡异蓝芒的银针。那针尖上,一滴粘稠的、散发着甜腥气的墨绿色毒液将坠未坠。她脸上带着一种孩子般天真又残忍的好奇,打量着眼前这个新得的“玩具”。
“听说你有点本事?来,试试这个,”殷红绫懒洋洋地抬手,那根毒针不由分说就扎进了林影伸出的手臂!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一股尖锐的灼痛感伴随着麻痹迅速蔓延开。是“石蟾酥”,能让人痛不欲生,肌肉僵死如石。
林影身体本能地绷紧了一瞬,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茫然空洞的表情。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,看着自己手臂上迅速泛起的青黑色和微微的肿胀,眼神里没有任何痛楚的波澜。
“嗯?”殷红绫凑近了,紧紧盯着林影的脸,像是要从那张灰扑扑的面具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裂缝。她不信有人能完全扛住石蟾酥的痛楚。“不疼?”她又问了一遍,语气里带着被扫了兴致的烦躁。
林影迟缓地摇头,笨拙地用手语比划:山里长大,被毒虫咬惯了,不怕疼。
“嗤,无趣。”殷红绫撇撇嘴,兴致缺缺地拔出银针,随手丢进旁边一个装着强酸的玉碗里,发出“滋啦”一声轻响和一股白烟。她挥挥手,像赶走一只苍蝇,“滚下去吧,看着就碍眼。”
林影顺从地退下,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算计。*石蟾酥?不及你心毒的万分之一。*
她退到殿外阴影处候着,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。殿内传来殷红绫娇嗔的声音:“爹!您怎么才来?红绫新调了‘七虫七花膏’,正等着您品鉴呢!”
一个身着墨绿锦袍、面容威严却带着几分疲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正是万毒门门主殷九霄。他眉宇间有着常年浸淫毒术留下的阴鸷,但看向殷红绫时,眼神却软化得近乎宠溺。
“哦?我儿又有新作?快让爹看看。”殷九霄在殷红绫旁边坐下,目光扫过殿内狼藉(被踹翻的香炉、碎裂的瓷瓶)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仿佛只要他的宝贝女儿高兴,掀了这万毒殿也无妨。
殷红绫立刻献宝似的端出一个玉钵,里面盛着粘稠的、色彩斑斓诡异的膏体,散发出混合着甜香与腥气的怪味。“爹您看,我用赤练蛇、火毒蛛、腐骨花……”她喋喋不休地炫耀着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原料。
殷九霄含笑听着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殿门阴影处垂首肃立的林影。这哑婢安静得像不存在,但刚才似乎就是她弄活了那只碧玉蟾蜍?他随口问了一句:“这哑婢,看着倒还伶俐,叫什么名字?”
这随口的、几乎不带任何温度的一问,却像一颗火星落入了滚油。
殷红绫炫耀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她猛地转过头,那双明媚的杏眼里瞬间翻涌起浓烈的阴霾和扭曲的嫉妒!她死死盯了林影一瞬,又猛地转回头看向殷九霄,脸上迅速堆起一个甜得发腻、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。
“一个**的哑巴,也配让爹爹问名字?”她声音又软又糯,抱着殷九霄的手臂撒娇般晃了晃,“爹,您对女儿宫里的一个小奴婢都这么上心,女儿要吃醋了!”她半真半假地嗔怪着,眼底的寒意却冻得人发抖。
殷九霄显然习惯了女儿的占有欲,只当是小女儿情态,哈哈一笑,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好好好,爹不问,不问。爹眼里只有我的红绫宝贝。”
当晚,烛火摇曳。殷红绫斜倚在榻上,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巧金刀,刀刃在烛光下闪着幽蓝的光。林影垂首跪在榻边,为她捶腿。
“哑奴,”殷红绫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恶意,像毒蛇吐信,“本宫给你寻了个好去处。”
林影捶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仿佛没听见。
“柳含烟那个女人,”殷红绫提到这个名字时,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,“最近胃口不好,吃什么吐什么。你不是会伺候药草鸟兽么?去她那儿,正好给她‘调理调理’身子。”她嘴角勾起一抹淬毒的笑,“她可是‘盼’着你呢。”
柳含烟。门主夫人。林影的心猛地一沉。万毒门上下谁人不知,柳夫人与殷红绫,是结了死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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