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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4-01-24 09:03:21     编辑: 予淮
沉沦于海:姜悦莫予淮

沉沦于海:姜悦莫予淮

作者:予淮

类别:都市生活

主角:姜悦莫予淮

简介:我打着哈欠:「我真睡了,你不要在我睡着后捏我脸,这一段时间把我脸上的肉都给捏松了。」听到我的埋怨,莫予淮知道我这时候真困了。因为一旦我困了的时候,神智会开始不清醒,经常说一些乱七八糟,上言不接下语的话。比如,其实捏脸不会把脸捏松,纯粹是这几天我自己吃胖了,把罪过全挂在了莫予淮头上。「不捏你脸了,睡吧。」莫予淮圈住我的腰,借着月光,我看到他右手手腕处,有一道明显的咬痕。那不是小猫小狗的痕迹,一看就是人为的。...

莫予淮不吃早餐容易低血糖,在一起的这段时间,除了早上他出门特别早以外,基本上每天我都会给他做早餐。

低血糖是比高血糖,高血压更可怕的存在,人们往往容易忽视它,却不曾想,一旦发作起来,要人命是很简单的事情。

也不知道一个大老爷们儿,居然跟小女生一样有这个毛病。

油锅烧热,我打进去一个鸡蛋。或许是距离过高,几滴细小的油滴喷溅在我手背上,高温使我不禁紧皱眉头,往后退了几步。

这一退,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。

莫予淮双眼朦胧,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过来。他趴在我的肩头处,「什么早餐啊?」

「煎鸡蛋,一会给你热杯牛奶。」

「今天你要去哪里?」

「今天我没事情,怎么了?」

莫予淮一般有事会直说,他这副犹犹豫豫的样子,我倒是第一次见。

「我想……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。」

我拿着锅铲的手僵在半空中。

姜悦曾和我说过一件事。

「莫予淮从来不会将他女朋友介绍给周围任何人认识,他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,反正过几天又会换个新的,不如省掉这个环节。」

「除了他那个前女友,好像叫什么雅珠来着,听说两人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周雅珠步步紧逼,他这才不情不愿介绍给了周围的人。」

「他是个喜欢浪的主,绝对不会让别人来控制自己的自由和行踪。」

所以为什么,现在莫予淮会让我去见他的朋友。

不知名的情绪啃噬着我的心脏。

莫予淮见我迟迟没有回应,喊道:「惜惜?」

我回过神,铲出快要煎糊的鸡蛋。

「好啊。」

莫予淮带我去了附近的游乐场,这算是我俩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。

在快要到三个月的时候。

游乐场里人山人海,正值周末,全是家长带着孩子来游玩的,我和莫予淮显得格格不入。

虽说地方很大,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玩的项目。排队的时间远远大于在器械上游玩的时间,我和莫予淮只玩了几个后,便去了一个餐厅里坐着休息。

他时不时看向远方,眼神飘忽不定,手机不断响起消息提示音。

我看出他的心不在焉,问道:「怎么了?」

莫予淮连忙摇头,「没事,没事。」

他撒谎的技术着实不太高明。

也不知道是怎么骗过他以前女朋友的。

莫予淮的手机再度响起,他看了眼手机,随即长出一口气。「走吧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」

「什么地方?」

「到了你就知道了。」他神神秘秘;

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。

餐厅后方空旷处,一个喷泉正在涌动。在那里围了一群人,身穿各种服饰,看上去年龄和莫予淮相仿。

人群最不起眼的地方,陈翊朝一身黑色风衣,垂下头,手中燃起香烟。

他看我一眼,识趣地绕到更远的地方,将身影藏匿于喧嚣中。

阵仗这么大,加上莫予淮今日的恍惚,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
退缩感越来越强,我想要逃跑。

我承受不起这样的局面。

脚步没来得及挪动,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:「莫予淮,你不可以!」

所有人循声望去。

周雅珠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,健步如飞。她快步来到莫予淮面前,眼神愤怒:「你不可以跟她结婚!」

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
我目光落下,果然如我所料。

这段时间莫予淮的奇怪举动,全是为了今天。

但他的计划里,没有算到周雅珠的到来。

她一句话,把他这些天的努力化为泡沫。

莫予淮沉脸将她拽至一旁,他声音冰冷:「周雅珠,你来干什么?」

「我干什么?我不来,你怕是准备明天就带这个女人去领证的吧?」

周雅珠此刻像极了乡野村妇,毫无形象可言,和屏幕上的优雅知性判若两样。

「我要和谁结婚,我想和谁结婚,我能和谁结婚,是我的事情,你没有权利来这里对我说三道四!」

「尤其是,你没有对叶惜说教的权利!」

莫予淮咬牙切齿,几乎是一字一顿。

「和她结婚?」周雅珠冷笑,「你觉得叔叔阿姨,会同意你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吗?她无权无势,嫁给你毫无用处,你为什么非她不可?!」

「莫予淮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!」

巨大的争执声吸引了园区内其他的游客,渐渐地,一小部分人站成几排,在不远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。

周雅珠见说不动莫予淮,继而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。

她没有说话,在我怔神发愣期间,她突然掉头,朝着我的脸颊就是一巴掌。

周雅珠力气很大,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劲。

我身后便是喷泉池,她算准了我会站不稳掉进去。

事实确实如她预想。

我跌入池中,全身湿透,头发黏在后背上,连着呛了好几口水。

这个喷泉设计很深,我脚尖几乎触不到池底,小腿不合时宜地抽筋,让我更是毫无挣扎的机会。

在我快要呼吸不过来那刻,另一道落水声响传入耳中。

模糊不清的视线中,我看到了一道人影。

他穿着黑色的衣服。

剩下的,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睁开眼,我看到的第一人,是守在床头的莫予淮。

他黑眼圈深重,下巴处冒出许多小胡渣,眼角红血丝显著。

看到我睁眼,莫予淮立刻迎上来。「惜惜,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身体上哪儿不舒服的?」

他眼里紧张的情绪,藏都藏不住。

我开始怀疑姜悦跟我说的话。

莫予淮,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
我支起身子,勉强靠着枕头坐起来,这才发现周遭都是白花花的一片,身上穿着病号服。

「我没事。」

大概是太久没说话,我一张口,声音沙哑。

莫予淮倒了杯温水递给我。

我一饮而尽,在这之后,看不见的沉默开始蔓延,我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
末了,莫予淮低声开口:「我那天,准备要和你求婚……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周雅珠是个意外,我没有想到她会来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惜惜,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?」

「问你什么?」

「问我,关于周雅珠的事。」

我握紧水杯,「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。」

莫予淮抿住双唇,良久,他说:「好。」

「你不想知道,我就不说。」

醒来的时间是半夜十一点多,我看着莫予淮憔悴的神情,说不心疼是假的。

我移出半边床,「你睡这里吧。」

「不用,我不累。」

我叹口气:「你黑眼圈马上长到脸颊上了,再不睡觉,我怕明天我就没有男朋友了。」

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,莫予淮眼神立刻亮了起来。

他乖乖躺到我身侧,拥我入怀。

「惜惜。」

「嗯?」

「我睡不着,你能唱歌给我听吗?」

我勾起唇:「好。」

深夜寂静无声,我轻音低哼。

是一首英文歌。

「So  go,my  little  one.」

「I  will  sing  a  song  until  I  know.」

「All  the  night  elves  keep  an  eye  on  you.」

「For  days  and  moons.」

「And  days  and  moons  I  wander.」

「The  days  are  long  but  honey  the  moons  are  longer.」

「Stars  alight  up  my  way.」

「When  I  close  my  eyes  and  pray.」

莫予淮的双眼渐渐合上。

在他睡熟后,我依旧在重复。

「So  go,my  little  one.」

……

「When  I  close  my  eyes  and  pray.」

这句歌词,不知是唱给他,还是唱给我自己听的。

医生给我的身体做了各项检查,确认无恙后,告诉我可以出院了。

求婚的事情,不了了之。

日历表上的日子日益减少,我竟生出一股不舍感。

这让我心生恐慌。

我不该对莫予淮抱有希望的。

他处处留情,余生怎会只钟情于我一人?

花花公子的情话,犹如毒品,一旦沾染,便会万劫不复,欲罢不能。

自从和莫予淮在一起的第一天,我就警戒自己,对他不可以动真心。

绝对不能沦陷。

距离分手还有一星期,某日莫予淮问我,想不想出去游玩。

「哪里都行?」

「哪里都行。」

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,除了江城临近他市交界处的一座姻缘寺。

小时候,妈妈曾带我去过那里。

那时的我小小一个,牵着她的手,周遭一切都是陌生的,几个和尚围绕一块打坐,口中念念有词。

寺庙里并没有很多人,树叶盖满整条小路,衬得萧条寂静,无限落寞。

妈妈要来一张姻缘签,在上面写下几笔,随后挂在院中的桃花树上。

「惜惜,你长大后,一定不要像妈妈。」

她蹲下身,对着懵懂的我说道:「不要轻信任何男人的话,不要信他们对你的所有承诺。」

「你的心是你自己的,千万不能轻易把它给别人。」

我点点头,好像懂了,又好像不懂。

时隔多年,我再次想起妈妈的话。

想起那颗桃花树,还有落败的姻缘寺。

凭借我仅存的记忆,我找出了那个地方。

「去这里吧。」

莫予淮不理解:「这里?这里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旅游的地方。」

图片里的寺庙砖瓦错落,颜色浅淡。

我依偎在他身边。

「我想去写姻缘签。」

隔日,莫予淮开车带我去了这个地方。

我们在山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,问了附近的村民,才知道,八年前,这座寺庙就被拆毁了。

现在荒草一片,毫无人气。

除了那颗桃花树被保留下来,其余一切都不复存在。

临近一月份,空气寒冷,桃花树上只剩枯枝烂叶,踩在脚底,发出「嘎吱」声。

没有姻缘签可以买了,我从住的民宿里借了一张白纸和笔,来到树旁,蹲下身,垫在腿上写起字来。

「写的什么?」莫予淮也蹲下来。

我捂住字迹:「不能看!」

「愿望如果被看到就不灵验了。」

他哭笑不得,却还是由着我的性子。「好,我不看。」

写到一半时,我突发奇想,撕掉一半递给莫予淮,问道: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写?」

他怔愣几秒,笑起来,接过纸张,同样蹲在我身侧,

「好。」

我将纸条叠成四折,塞在树底下的泥土处。

莫予淮学着我的样子,也将纸条埋在下方。

「你写的什么?」我好奇道。

「不告诉你。」

莫予淮故作保护状,挡在我身前:「是你刚刚说,愿望看到就不会实现了。」

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我和莫予淮在这个地方待了两天,逛了逛周边的景点。

离开的前一夜,夜空悠悠落下雪花。

午夜时分,我辗转反侧,始终无法入眠。莫予淮被我折腾地醒了过来,他看我丝毫没有入睡的迹象,提议说要不要出去转转。

我说好。

民宿是个三层的小别院,最上面有几张桌凳和木藤秋千,专供游客休闲娱乐。

白雪覆落秋千桌面,凝目之处,银白一片,茫茫看不到头。

我拨落一层雪,坐在秋千上,雪花洋洋洒洒染白我的头发。

莫予淮陪着我,我俩望着远处的山,没有说话。

许久,我靠在他的肩膀上,问了他一个无厘头的问题。

「莫予淮。」

「嗯?」

「你会爱我一辈子吗?」

他揽住我的胳膊,力道温柔,像是捧住一件易碎品,声音低沉:「会。」

「除非死亡,否则没人可以分开我们。」

我想,他会不会以前,跟无数个女人,说过同样深情款款的话。

在这个仿佛一瞬就白头的地方。

三个月,得到浪子的真心,太难了。

我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依赖感。

尤其是莫予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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