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穿玄色锦袍的男人守在病榻前,盯着女人小巧柔弱,尽显苍白的脸。 又急又怒:“宁儿为何还不醒?” 屏风外七八个大夫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,纷纷下跪,人人自危。 “我等无用,请王爷恕罪!”...
一刹那,阮音宁彻底怔住。
紧接着,昨日在听风院外看见的一切,一幕幕的涌入她的脑海。
她有了谢瑾之的孩子……
在她亲眼看见,他在外面藏了一个外室之后。
阮音宁心中没有半点喜悦,只有痛苦。
她浑身颤抖,压下心里巨大的酸楚,直往后退。
“不,我不要这个孩子。”
谢瑾之僵住,眼里明显有被她排斥的受伤。
他坐在床沿,慌乱又强势的把一直往后缩的阮音宁再次捞进自己怀里:“宁儿,你怎么了?是不是晕倒时我不在你身边,你恼我了?你若是恼我,只管出气,别这样,千万别这样。”
他搂住她的细腰,抱得紧紧的。
可阮音宁还是激烈的反抗。
在听到谢瑾之哄她的声音后,眼泪再次落下,她哭喊着推开他,情绪决堤犹如山洪。
“不要……太疼了,我好疼……”
谢瑾之,相爱太痛苦了。
你的孩子,我也不想生了。
谢瑾之向来宠她,自然舍不得看阮音宁这么难过,他也顾不得其他。
连忙哄道:“那便不生了,宁儿,没有孩子也无所谓,我们再也不生了好不好?”
他心疼极了,只当是阮音宁被逼得太久,对生孩子有了抗拒。
“日后在府里,也不会再有人催你了,我不会再让爹娘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,我只要你,什么王爷皇室,我都不在乎,宁儿,我只要你。”
谢瑾之似乎比她还害怕,小心翼翼的一刻都不敢松开她。
他们此刻并不在晋王府,而在医圣无情子的无情山庄内。
谢瑾之连夜把她送来这里,生怕阮音宁出了什么事。
她睡下后,无情子才来给她把脉。
一头白发的老者抚了抚白须:“王爷,王妃脉象不稳,气血极虚,若真不要这个孩子,恐有性命之虞,三思啊。”
谢瑾之看着阮音宁苍白瘦削的脸,眼中一阵纠结。
两人在无情山庄住了近半月。
最终这个孩子还是没能流掉。
谢瑾之放下一切,朝也不去上了,每日安心的陪阮音宁,寸步不离。
无情山庄外更是有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,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。
他宠她宠的更离谱,每日寻遍了天下的山珍海味,奇闻趣事来逗她开心。
连见惯世间无情的无情子都说,晋王殿下爱妻,世所罕见。
可唯独阮音宁,好像看不见这些。
从前明明很爱笑的人,突然没了笑颜,每日眼神木然的看着一切,仿佛被抽了魂。
离开无情山庄那天,她也是由谢瑾之抱着上了马车。
马车一路驶向晋王府,在半路上,谢瑾之却突然让车夫停车。
又抱着阮音宁去了一家裁衣坊,谢瑾之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发丝:“宁儿,我为你挑了十匹你最爱的浮光锦。”
可刚走进去,却与一个人不期而遇。
看见那挺翘孕肚的一刹那,阮音宁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。
鸣月也在店内,浅笑着看向他们。
“见过晋王殿下、王妃,殿下还记得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