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无痕没有记忆,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,这具身体的原主人,不是她。不管这是什么样的世界,哪怕她关于自己的身世,一点印象都没有了,她也绝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的面前叫嚣。他们杀她娘亲,夺她性命,且看花无痕如何力挽狂澜,大杀四方,让他们血债血偿。别管她是谁,也别管这里是什么世界,她只知道一点,这世界,必须在她脚下!...
甩了甩手,干涸的血渍带起钻心的疼,惹得花无痕倒吸一口凉气,嘟哝一声:“这种傻事做一次就算了。” 休息了片刻,环视四周,顺着一条与刚才几人相反的路离开。 越走越荒凉,一人多高的蒿草长得分外茂盛,一看就是久无人烟。花无痕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住在那小小的院落之中,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小小的天地,根本对外面的世界就没有印象,只能随意的乱走。 反正能远离刚刚那些人就对了。 赤着双脚踩在冰冷的碎石上,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着了,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。走了不知道多久,花无痕突然停住脚步,侧耳细听有间断的叮当声传来。 微微蹙眉,深更半夜的是谁在深山里面? 不过,不管是谁,总算是能见到人了。花无痕快步的往前走去,全部心思都放在声音上,天黑路险,一脚突兀的踏空。 整个人急速的滑落,杂草丛生的下面竟然是一个大大的陡坡。 本就破烂的衣服,被碎石划割更是愈加的狼狈。身体快速的下落,花无痕极力的保持着身形,不至于成了翻滚之态,尽量的将伤害降到最低。 运足了目力,死死的盯着下面,眼看地面就在不远处,奋力的往旁边一滚,卸了一下下落之势。 滚了几滚,还算是安稳的停了下来,身上除了擦伤之外,倒也没有其他的伤势。 “这是什么鬼地方。”花无痕抬头往上看了看,要想凭她自己的力量爬上去是不太可能了,看来只好另寻出路。 花无痕骤然转身,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愈发的清晰,没有任何犹豫,顺着声音寻了过去。 一处红红的亮光驱走了暗夜的黑,一个巨大的火炉出现在这荒芜的深山之中。一个男人赤着上身立于火炉边,胡子拉碴挡住了他的样貌,只能从雪白的头发与胡须上可以看出这个人年纪不轻。 只见他一手高举着锤子,一手用火钳夹着一块烧红的铁胚,整个人专注的盯着在火舌中变得越来越红的铁胚,黑亮的眼眸烁烁放光,那股专注就连花无痕都不由得震撼。 好专注的人,难道这个人在这里要锻造什么厉害的东西吗? 看那陈旧到有无数凹凸的火炉,一定是老人一直在苦心锻造什么,如此的耗费心神,不计失败,老人真是一位厉害的人物。就冲着他这份专注与执念,花无痕顿时心生敬意。 花无痕被老者的神态所感染,不由自主的也静下心神,严肃的看着老者的动作。 那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手中的锤子举得更高,眼中除了那专注更多了一份肃穆,仿佛他要做的是一件十分崇高的事情,不允许有一丝的亵渎。 一声大喝,花无痕惊讶的发现老人的胳膊猛地贯满了力道,一瞬间,那肌肉并不发达的胳膊仿佛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力量,就在这一刹那,老人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同,仿佛被注入了神力,让人为之侧目。 他动了,大大的锤子化作无数幻影,落了下去。 只听得耳边叮叮当当一阵炸响,就在那一瞬间,老人竟然连着落下了几十锤。 最后的虚影重新融为一个锤子,一声惊天怒吼爆出,石破天惊:“他***!” 花无痕一看,心中顿时有两个厚实挺拔的文字如高山一般骤然筑起--佩服! 几十锤竟然没有一锤落在铁胚上,全都砸在火炉边上,本就破旧的火炉再次添了无数伤痕。 花无痕终于明白,火炉为何如此破旧,敢情是如此“努力”得来的。 “小丫头,看什么看?没见过这么高深的锻造师?”老人将手中的锤子一扔,沮丧的叹口气,“又失败了。” “锻造师?”花无痕愣愣的重复着,她实在无法将这个称谓同眼前的老人联系在一起。就这种几十锤愣是没有一锤砸到铁胚上的人,也配叫锻造师?还高深? “说直白点,锻造师就是铁匠。小丫头知道什么是铁匠吗?”一见花无痕一脸迷茫的模样,老人得意洋洋的解说着,“铁匠是一种很高贵伟大的职业,比灵师和剑师都要厉害。” 我呸! 花无痕差点一口唾沫啐死那个老家伙,铁匠还、还高贵伟大…… 欺负她从小生活在偏远地方是不是?就算是这样,她的认知里也知道,这个世界主要两大职业是灵师和剑师。铁匠?听都没有听过哪位伟大的铁匠纵横这片大陆的! “你个小丫头,还不信老夫的话!”花无痕的鄙视是那么毫不掩饰的摆在脸上,愣是让这个脸皮超厚的老人都不禁微微脸红,毕竟被一个小丫头鄙视,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。好在满脸的胡须,也看不出来他脸色异常。随手一弹扔给花无痕一个东西,“吃了。” “不信。”花无痕很不给面子的扔过去一句,骗人有点技术含量行不?接下那个东西,一股淡淡的药香充斥鼻间,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药丸,体内的伤势顿时缓解。 “说你是小丫头你就是小丫头,没有见识。”老人咳嗽一声掩去刚刚的尴尬,“你想想,一个剑师没有一把好剑他怎么纵横天下,所以,很多剑师都是自己学习锻造的。” “当然,不是每个剑师都能锻造出来厉害的长剑,所以,锻造师对于剑师来说相当于药剂师在灵师之间的位置,那是绝对崇高的存在!”老人叹息着,“正是因为能成为药剂师与锻造师的人极其稀少,才让各大势力对这两种人才是万分推崇。只不过,锻造师的作用只用于剑师,在地位上还是比药剂师差了不少。” 提到药剂师,老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份自豪。 “哦。”花无痕点了点头,“锻造师和药剂师很好赚钱吗?”现在她首要的问题是以后怎么生存,钱可是生存的法宝。 “赚钱?”老人对于花无痕的问题嗤之以鼻,“哪里还需要赚钱,没有哪个人想得罪药剂师和锻造师的,这两种职业的人可怕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技能,而是他们身后隐藏的势力。” 花无痕了解的笑了笑,也是,好的锻造师药剂师制造出来的东西,哪个人不是趋之若鹜,这样的人情积攒下来,药剂师锻造师的势力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势力家族。 “那你来这里苦修锻造术吗?”花无痕看了看“伤痕”累累的火炉,可怜的火炉,它招谁惹谁了?“你想发愤图强想让别人高看你一眼吗?” “他***,老子才不是什么该死的发愤图强!”谁知道花无痕一句无心的话,顿时点爆了老人,像个炮仗似的,立刻炸开,“尹晨泽那个老混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