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金牌牌揣进怀里,正准备走,那小孩突然诈尸了,一把抓住我的脚踝,「不许拿我的东西!」大半夜的,我被一个死人从城北追到城南。最后堵在一个死胡同里。他把我打了一顿,在我身上摸了一通,也没摸到他的金牌牌。而我,却赖上他了。「你轻薄我,呜呜呜……」......
「男女结为夫妻,一起过的第一夜,就叫洞房花烛夜。」
「哦,洞房花烛夜要干些什么呢?」
「这个我还不清楚,我奶娘说,要等我长大点儿,才能教我。」
「你亲娘呢?」
他不说话了。
过了一会儿,我听见他的低声抽泣。
「可怜的相公哟……」我抱紧他,相依相偎着,就睡着了。
既然成了家,我们就要好好一起过日子。
晨朗也不问我要金牌子了,他让我帮他存好,说将来会有大用。
我本来想偷摸着去把金牌子卖了,但我怕被晨朗打死,还是先忍忍。
多了一个夫君,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,要更努力地乞讨、坑蒙拐骗、偷鸡摸狗,才能养活我们自己。
刚开始,晨朗还不愿意跟我「同流合污」。后来他屈服于饥饿,跟我混了。
有了武功高强的晨朗协助,我们每天收获满满。
今天摸只鸡回来烤,明天抓只兔子回来啃,后天偷两件旧衣服穿,日子是越过越红火。
我俩吃得好,长得也快,不到两年的时间,晨朗的个头已经要超过我了,晚上在草棚子里挤在一起睡觉,很不舒服。
晨朗说,咱们要换个大点的房子住。
我挠头,这有点难啊,京城房价太高。
晨朗说包在他身上,他要干票大的。
我说:「夫君啊,你别太勉强,实在不行,咱还有你那块金牌牌……」
他眼睛一瞪:「永远别打我那块牌子的主意!记住了没?」
「记住了……」
这天他很晚才回来,把一颗大大圆圆的珠子在我眼前晃悠,「娘子,夜明珠,老值钱了,从当朝太师家偷来的,你相公我厉害吧?」
「这个有点厉害哦,相公亲一个!」
「娘子亲一个!」
我们住上了大房子。是一个茅草屋,能摆下一张桌子,两张椅子,一个灶,一张床。
晨朗说,那颗夜明珠,买更大的房子都没问题,但毕竟是偷来的东西,要低调。剩下的钱留着慢慢花,以后还要养孩子。
我已经对这个茅草屋很满意了,只是有点好奇:「相公啊,咱们的孩子,从哪来?」
晨朗说:「我奶娘说过,男女结为夫妻后,就会有孩子的。」
「那我们怎么没有呢?」
「这我就不知道了,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,为什么我们没有孩子?」
「那就再等等吧。可能我们的孩子还在地里发芽呢,等他长熟了,就落到咱家来了。」
「嗯,娘子此话有理。」
在这个茅草屋,我俩终于睡上了真正的床。
他贴紧我:「娘子,抱着你,真舒服。」
黑夜里,他看不见我通红的脸。我十二岁了,不是小丫头了。
晨朗也飞快地长高。又过了一年,他已经高出我一个头了。
某天,我正睡得香,突然被一声惨叫吓醒。
惨叫是晨朗发出的。
「啊——娘子!娘子!你流血了!好多血啊!」
我懵了,爬起来一看,我的裙子、床单都被血染红了。
我也跟着他惨叫起来。
「啊——相公!相公!我要死了?我是不是要死了?呜呜呜呜相公我不想抛下你一个人哇……」
「娘子,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哇……」
我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,还是晨朗先冷静下来。「娘子,我带你去看大夫!」
他抱着我一路狂奔到医馆。
大夫上前看了我的情况,嘴角勾起一缕神秘的笑容。
他跟晨朗说:「孩子,你跟我进里屋来,我单独跟你说。」
我在外面忐忑等待。等晨朗出来的时候,我已经把自己葬哪儿都想好了。
晨朗竟也一点不慌张了,带着跟大夫一样神秘的笑容。
他背着我往家走。我趴在他宽阔的背上,感觉到,我的小男孩,已经长大了。
回到家,他关好门,让我躺在床上,倒了一碗热水让我喝。
「娘子,大夫说,这不是病,你已经到了可以生孩子的年纪啦。」
「真的?那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?」
他叹口气,「不行,还得再等等……再等我几年,我才能让你有孩子。」
我不明所以,但他让我等,那我就等他咯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晨朗的个头更高了,声音粗了,嘴角长出了细细的胡茬。面容褪去了孩子气,渐渐地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下颌硬朗。
有一次我听邻家的媳妇议论,「那家的少年郎,长得真俊……」
这年四月廿八,小满节气,我的十七岁生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