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和从走廊那头直直地走过来,我看到他,怔愣了一瞬。不过片刻就回了神,低下头。棠棠盯着他,喊了我一声,让我蹲下。她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:「妈妈,我见过这个叔叔。」她话出口的那一瞬,有两道目光看向我。而我大气不敢出。从旁边拿起水杯递到她嘴边:「渴了是吗?喝点水。」她嘬住吸管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景和。而陆景和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们一样。带着他身旁的女人,从我们身边路过。等他走了,我才将水杯放进包里。进了输液室。...
整个过程中,程雨漾很注意我的情绪。
走时,她跟我说:「声声姐,我的生日会你一定要来。」
「好。」
她挽着温叙言的手,一直在讲话。
温叙言也很耐心地听她讲。
他的性格习惯与陆景和大部分都相符。
只有一点不同。
那便是陆景和像是一个大男孩,做事情没有温叙言稳当,老练。
同时,陆景和也不会一直冷着一张脸,他会笑,会很开心地笑。
目送他们离开,我才朝相反的方向走。
这几天里,程雨漾似乎很忙。
除了给我送了一张请帖,便没有再约我出去过。
她生日宴那天,我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和一个平安符。
我递到她手里,余光看向温叙言。
他的目光盯着那个平安符,不过只一瞬,就将目光移开。
程雨漾将东西递到温叙言手里,牵着我的手,走向花园。
院子里种了许多花,琳琅满目,很多品种。
她一一给我介绍。
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花。
美归美,可花草会招来一些蚊虫。
那些蚊虫,会咬人,让我很讨厌。
以前陆景和总往家里搬花弄草,我总是嫌烦。
在院子里时常被蚊子咬。
我总埋怨他。
陆景和就会拿来花露水,擦在我被蚊子咬的地方,小声说:「是我不该,声声不生气。」
可此刻,我要装得很喜欢一样。
等有人喊她,她转过头问我:「声声姐,你要不要去屋子里?」
「不用,我留在外面透透风。」
等到我话音落下,她才小跑着进屋。
温叙言手里拿着程雨漾的外套,走到我面前,问我:「我在婚礼上是不是见过你?」
我点头。
他又问道:「我朋友有没有托你帮我捎一些什么话?」
哪里来的朋友?
听到这个问话,我突然垂下头笑了一笑。
回应道:「她没有再托我说什么。」
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,再次问我:「那她过得好吗?」
这一瞬间,我心里觉得他就是陆景和。
倏地,我将他拥住,问他:「你是陆景和是不是?」
他一动不动,身体僵硬。
看到他没有动作。
我踮起脚来,想要吻他,可是他偏开了头。
伸手要将我推开。
我死活不放,低声说:「陆景和,我求求你,你告诉我你是还是不是?好不好,求你了。」
我眸子通红。
可是,他没有半分的动作。
任由我将他抱住一动也不动。
见他如此。
我垂下眸,低低笑出声来,将他松开。
只是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。
程雨漾出来的时候,就见我在哭。
刚才温叙言说的那个朋友,是一个被我虚构出来的人。
那个人是我啊。
我的目光看向他,他半分都不瞧我。
眼泪又涌上来,顺着眼角缓缓而落。
程雨漾安抚我,看了温叙言一眼,让他进屋去。
温叙言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,低声斥责道:「程小雨不准再脱外套了,再生病可没人带你去医院。」
她突然拥住他耍赖:「好嘛好嘛,跑得有些热了才脱掉的,我也不是故意的嘛。」
这一瞬间,我很是羡慕她。
家庭好,身边有知心人。
这样的场景,就如同我与曾经的陆景和。
记忆重叠。
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,疼了又疼。
只是女主角换了人。
程雨漾拉着我的手进门,我才知道,来的人没有几个。
除了我,只有三五好友。
可是场子弄得很大。
除了温叙言,她的家人都没有来,很是奇怪。
而这些人像是受到了胁迫,半句话都不讲。
程雨漾凑到我耳边,说道:「本身我的生日宴都没人来的,这些人都是阿言喊来的。」
她撇撇嘴:「他们都很怕他,所以不敢不来给我凑人数。」
听到她小声嘀咕。
我低头一笑,抬头间撞上温叙言的目光。
他脸色一沉,跟程雨漾说道:「该吃饭了。」